9月26日，外交部发言人郭嘉昆主持例行记者会。有记者就TikTok相关问题提问。
对此，郭嘉昆表示，我要重申，中方在TikTok问题上的立场是清楚的，中国政府尊重企业意愿，乐见企业在符合市场规则基础上做好商业谈判，达成符合中国法律法规、利益平衡的解决方案。希望美方为中国企业到美国投资提供开放、公平、非歧视的营商环境。
2025年9月16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第14310号行政令，将TikTok美国业务剥离的最后期限第四次延长至12月16日，这一“悬崖勒马式政策”再次凸显了这场科技博弈的复杂性。自2024年4月拜登签署《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应用程序法》（PAFACA）以来，TikTok已在“不卖就禁”的法律阴影下度过了240天的延长期，每次期限临近都伴随市场震荡——2025年1月18日深夜的短暂停运曾导致“TikTok Refugee”话题席卷全球社交平台，美国网球名将高芙在澳网镜头写下“R.I.P TikTok USA”的画面，成为1.83亿美国用户数字生存焦虑的缩影。
风波起源：国家安全名义下的立法围猎
美方以“数据和算法可能被中国用于间谍活动或认知战”为由，构建了一套完整的法律围堵体系：2024年4月法案要求字节跳动270天内剥离美国业务，2025年1月美国最高法院裁定该法案合宪，同年生效的司法部数据安全计划（DSP）进一步对跨国数据交易施加严格限制。这种“立法武器化”策略配合资本操盘——如黑石集团试图通过“量子股权架构”稀释中方持股至20%以下，亚马逊450亿美元收购计划因未解决算法归属问题搁置——形成了对中国科技企业的立体施压。
四次延期关键节点
市场根基：1.83亿用户背后的经济生态
TikTok在美国已构建起深度嵌入本土的数字经济体系：覆盖50%以上美国人口的月活用户中，10-29岁Z世代占比超65%，支撑着22.4万个直接就业岗位和240亿美元GDP贡献。其商业价值更体现在产业链控制力上：美国市场贡献全球广告收入的52%、电商GMV的22%，700万美国商家依赖其进行推广，一旦封禁将引发内容创作、电商、音乐等行业连锁震荡。
为回应数据安全关切，TikTok已实施多重保障措施：通过“Project Texas”将美国用户数据存于甲骨文服务器，在欧洲启用爱尔兰与挪威专属数据中心并接受第三方监督。但这些努力未能动摇美方根本立场——其真实动机直指遏制中国技术崛起，正如分析指出，“维护Google、Meta等企业市场优势”与国家安全担忧构成双重目标。
立场对峙：技术主权与市场规则的博弈
中美双方在核心诉求上形成根本分歧：美方试图通过“数据+算法+股权”三重剥离实现彻底“去中国化”，特朗普曾提议成立美国投资者控股50%的新实体并授权使用算法；中方则以“算法禁止出口”红线和《技术出口管制目录》明确回应，强调“任何涉及TikTok的交易必须符合中国法律法规审查程序”。谈判期间美方加征145%关税的单边行动，更导致双方互信基础严重受损。
这场博弈已超越企业层面，演变为“中国法规约束”与“西方市场准入”的制度对抗。随着2025年12月16日新期限临近，TikTok风波不仅关乎一家企业的存续，更成为全球数字经济治理规则的试金石——1.83亿美国用户的数字生存权、中国科技企业的出海路径、全球数据流动秩序，都将在这场持续升级的博弈中寻找新的平衡点。
中方核心立场：主权、规则与市场原则的三重坚守
中方在 TikTok 问题上的立场清晰明确，体现为对主权完整、市场规则与公平正义的三重坚守。这一立场既植根于中国法律法规体系，也顺应全球数字经济治理的客观规律，更致力于维护国际经贸秩序的基本准则。
主权原则：算法作为数字主权核心的法律防线
在数字时代，数据的占有权和控制权已上升为国家核心权力之一。2018 年《大数据安全标准化白皮书》明确指出，国家所掌握的数据规模及其运用能力正逐渐成为综合国力的关键组成部分。在此背景下，算法作为数据价值转化的核心引擎，被中方视为数字主权的“战略级基础设施”。中国通过《数据安全法》《禁止出口限制出口技术目录》等法律构建制度屏障，明确将 TikTok 推荐算法列为“禁止出口技术”，任何涉及算法的交易均需通过商务部技术出口审批。这一制度设计并非对全球化的否定，而是在数据安全与全球共享间寻求平衡——正如中方探索的“数据本地化与跨境流动规范化”模式，既保护国家安全，又支持数字经济的全球化发展。
技术主权博弈的核心逻辑：算法的控制权不仅关乎企业商业利益，更涉及数据资源的战略主导权。中方反对将算法作为政治博弈的筹码，强调“任何解决方案都不能以牺牲中国企业正当利益和国际公平正义为代价”。
市场规则：企业自主与政府审批的平衡框架
中方始终坚持“商业问题市场化解决”的基本原则，主张 TikTok 相关交易应“根据市场原则由公司自己决定”，政府则依法履行监管职责[。这一立场具体体现为“** 企业自主谈判+政府依法审批 **”的双层机制：一方面，中国政府“尊重企业意愿，乐见企业在符合市场规则基础上做好商业谈判”，支持字节跳动与美方在平等框架下达成利益平衡的解决方案；另一方面，任何协议必须符合中国法律法规，尤其是技术出口审批要求——正如中国商务部明确表态，将“依法依规开展技术出口审批，在维护国家利益的同时支持企业在市场原则下与美方展开平等商业谈判”。
这一模式与美方“强买强卖”形成鲜明对比。美方以“国家安全”为名要求剥离算法的诉求，实质是将科技和经贸问题政治化、工具化，违背了市场经济的基本准则。中国外交部多次强调，“中国政府从未也不会要求企业收集或提供在外国持有的数据”，企业的商业运营应基于自愿协商，而非外部政治压力。
公平诉求：开放非歧视营商环境的全球呼吁
中方在坚守主权与规则的同时，始终致力于推动构建开放、公平、非歧视的全球数字经济生态。2025 年 9 月 23 日，外交部发言人郭嘉昆在回应甲骨文担任 TikTok 算法协议安全担保人时明确表示，希望美方“为中国企业赴美投资提供开放、公平、非歧视的营商环境”。这一诉求不仅针对 TikTok 个案，更反映了中国对全球数据治理的系统性思考——通过提出《全球数据安全倡议》《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中方倡导“共商共建共享”的治理逻辑，反对“数据霸权”与“长臂管辖”，主张各国不论大小强弱均享有平等的数字治理话语权。
从实践层面看，TikTok 在美国运营多年，不仅深受用户喜爱，更“为促进美国国内就业、拉动消费发挥了积极作用”。中方呼吁美方倾听市场主体的理性声音，停止将商业问题政治化，这既是对中资企业合法权益的保护，也是对全球投资者信心的维护。正如中国外交部强调，“任何解决方案都不能以牺牲中国企业正当利益和国际公平正义为代价”，算法不是政治筹码，数字经济的未来应基于规则而非强权。
中美谈判突破：马德里共识的框架与细节
经过日内瓦、伦敦、斯德哥尔摩及马德里四轮经贸磋商，中美双方于 2025 年 9 月 14 日至 15 日在西班牙马德里达成 TikTok 问题基本框架共识，标志着这场持续数年的科技博弈迎来阶段性突破。9 月 19 日，两国元首通话进一步确认共识方向，为后续落地奠定政治基础。
谈判进程：四轮磋商与第四次延期的转折
中美围绕 TikTok 问题的谈判呈现“磋商 – 延期 – 再磋商”的螺旋推进特征，其中四次禁令宽限期的延长构成关键时间节点。特别是 2025 年 9 月马德里共识达成后，美方第四次延长禁令执行宽限期至 2025 年 12 月 16 日，为协议落地提供缓冲期。具体进程如下表所示：
关键节点 时间 核心事件 马德里会谈 2025 年 9 月 14 – 15 日 双方就“委托运营 + 算法授权”模式达成框架共识，同意通过合作方式解决数据安全等争议 元首通话确认 2025 年 9 月 19 日 两国元首就 TikTok 问题交换意见，对中美关系稳定发展作出战略指引 第四次延期生效 2025 年 9 月 15 日 美方宣布延长禁令宽限期至 2025 年 12 月 16 日，期间 TikTok 可正常运营且不被追究“违规”责任
方案细节：数据、算法与股权的三重妥协
数据安全：甲骨文托管与第三方审计的双重保障
在数据安全层面，协议采用“硬件隔离 + 独立审计”架构：TikTok 美国用户数据将迁移至甲骨文位于德克萨斯州的数据中心，由后者担任“可信技术供应商”负责物理存储与访问管理。同时引入第三方独立审计机构，对数据访问日志进行实时监督，确保符合“数据本地化”与“访问最小化”原则。这一模式既满足美方对数据物理控制权的诉求，又通过第三方机制规避“直接审查”可能引发的技术主权争议。
算法授权：所有权保留与有限审查的平衡
算法争议的解决体现“主权让渡与权利保留”的精妙平衡。根据协议，字节跳动保留核心算法的所有权，美方则依据中国《技术进出口管理条例》第 8 条获得“有限审查权”。具体而言，美方技术团队可在指定环境下审查算法代码，但不得干预核心逻辑或要求修改推荐机制。这种“看而不改”的模式，既回应美方对“内容操纵”的担忧，又通过中国《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的审批要求，确保技术主权不受损。
股权结构：19.9%的精妙设计
股权调整是规避美方“外国控股”审查的关键一环。新协议框架下，TikTok 美国业务将重组为独立实体，由美国投资者财团（含甲骨文、Andreessen Horowitz、银湖资本等）及现有投资者持有约 80%股份，字节跳动保留 19.9%股权——这一比例刻意低于 20%的“外国对手控股”红线，从而在法律层面规避 CFIUS 审查。这种结构既满足美方对“本土控制”的政治诉求，又确保字节跳动在重大决策中仍具影响力。
企业视角：字节跳动的合规承诺
作为协议执行主体，字节跳动于 2025 年 9 月 20 日凌晨发布公告，明确表示“将按照中国法律要求推进相关工作，确保 TikTok 美国公司能够继续为广大美国用户提供服务”。公告强调方案“在充分尊重企业意愿和市场规律的基础上”达成，暗示企业在数据本地化与技术授权过程中的主动配合。尽管具体运营细节仍待中美双方国内审批，但这一表态标志着 TikTok 从“对抗规避”转向“合规共存”的战略调整。
核心妥协点总结
深层影响：从企业个案到全球数字治理范式
当1.83亿美国用户的屏幕暗下，照亮的是数字霸权的阴影。TikTok事件绝非单纯的商业纠纷，其影响已穿透市场层面，深刻重塑全球数字经济的权力结构与治理逻辑，在经济、规则与战略维度引发链式反应。
经济层面：中小企业的千亿级生存危机与用户权益异化
TikTok在美国市场的商业存在具有不可替代性。根据《TikTok 2024经济影响力报告》，2023年该平台为美国中小企业创造了150亿美元年收入，88%的商家通过其实现收入增长，这一数字相当于美国农业出口额的12%或影视产业年度营收的18%1。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指出，TikTok对促进美国国内就业、拉动消费发挥了积极作用，其关停威胁已引发纽约、洛杉矶等地商家集体抗议，部分网红发起抵制运动，用户转向小红书等替代平台。
更深层的矛盾在于用户工具化危机。1.7亿美国用户的娱乐需求沦为政治筹码，平台被迫植入意识形态滤镜，纽约大学数字经济研究中心称之为”数字时代的消费主权倒退”。这种将经济问题政治化的做法，导致市场规律让位于地缘博弈，最终损害普通消费者与中小企业的切身利益。
规则层面：全球数据治理的”三国演义”与碎片化困局
当前全球数据治理已形成三大阵营对峙格局，TikTok事件成为各方规则冲突的集中爆发点：
治理主体 核心模式 典型举措 根本诉求 美国 长臂管辖+自由流动 《云法案》、数据安全规则限制与”外国 adversary”共享数据 维护科技巨头利益与数字霸权 欧盟 隐私优先+严格规制 GDPR、2.3亿欧元罚单（2025年4月） 通过合规壁垒补偿本土企业劣势 中国 安全与发展平衡 《全球数据安全倡议》、算法出口管制 保障数据主权前提下促进数字合作
美国推崇的”数据自由流动”实质是服务其互联网科技巨头扩张，却在TikTok案例中动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限制数据跨境流动，形成规则悖论。欧盟通过GDPR构建”数据不出区域+第三方监管”的合规体系，虽强化了隐私保护，却抬高了全球企业的合规成本。中国探索的平衡路径则体现在将TikTok算法列为”禁止出口技术”，同时推动《全球数据跨境流动合作倡议》，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治理选项。
这种治理碎片化已导致数据孤岛化风险加剧：全球70%以上数据中心集中在美欧，人工智能训练数据80%来自发展中国家，却被迫接受发达国家主导的规则体系，形成”数据殖民主义”新形态。
战略层面：数字新冷战的范式转移与第三方案的可能性
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郑吉昌教授指出，TikTok事件标志着中美科技竞争已从”市场争夺”升级为”制度竞争和规则博弈”，其核心是算法主权与数据控制权的争夺。中国明确将TikTok算法列为”禁止出口技术”，美方则要求彻底切断与字节跳动的技术联系，这种冲突本质是数字时代”技术民族主义”的凸显。
事件更暴露了后全球化时代跨国企业的生存悖论：
- 合规分裂：企业需在”美国数据海关”与”中国算法边检”间周旋，即便将服务器迁移至第三方中立国仍面临算法透明压力
- 资本撕裂：字节跳动58%股权为美资机构持有，却因”中国基因”被政治围剿，沦为”没有祖国的公司”
- 用户工具化：平台被迫植入意识形态滤镜，1.7亿美国用户的娱乐需求成为地缘博弈筹码
面对这种困局，新兴经济体正探索”第三方案”：中国推动的”数字丝路”已覆盖30余个伙伴国，金砖国家《数据安全合作倡议》与联合国《全球数字契约》呼吁构建”开放、安全、secure的数字未来”，为打破阵营化治理提供了可能。正如新质生产力产业联盟秘书长段积超所言，TikTok的应对方案——”以战略灵活性应对不确定性，以深度本地化换取发展空间”——正在成为全球化企业在数字主权博弈中的新生存模板。
核心洞见：TikTok事件并非孤立的商业冲突，而是全球数字治理体系重构的”导火索”。当算法成为”数字核密码”、数据流量化作”新式航母”，建立兼顾安全与发展、主权与合作的全球数字治理新秩序，已成为避免”数字新冷战”的必然选择。
未来展望：破局之道与治理启示
企业策略：模块化合规与技术驱动型转型
面对全球数字治理的复杂博弈，TikTok的破局路径为跨国科技企业提供了“合规与发展共生”的实践样本。新质生产力产业联盟秘书长段积超提出，TikTok需以“精准舞步”平衡监管要求与商业价值，通过深度本地化与生态联盟构建风险缓冲机制，将合规约束转化为差异化竞争力。这一策略在具体操作中体现为“模块化合规”架构：在股权结构上，采用符合跨国合资企业常规安排的设计；数据管理层面，建立符合国际通行标准的本地化存储与跨境流动机制；算法控制领域，通过技术手段保障中方对核心知识产权的控制权，形成“股权-数据-算法”三重平衡的治理范式。
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郑吉昌指出，字节跳动正将合规挑战转化为技术升级机遇，其“技术驱动型合规”模式具有行业示范意义——通过研发数据安全网关、算法审计工具等技术体系，既满足监管要求，又实现商业化能力的迭代。上海正策律师事务所律师董毅智进一步分析，此类模式在股权稀释与技术授权收益权之间建立动态平衡，既尊重东道国数据主权，又保障企业核心竞争力，为类似跨国科技纠纷提供了可复制的参考路径。
企业合规转型的三大核心维度
国际合作：发展中国家联合发声与多边框架构建
全球数字治理的失衡格局凸显发展中国家集体行动的必要性。中国与赞比亚于2024年12月发起成立的“人工智能能力建设国际合作之友小组”，已吸引80多个国家参与，成为发展中国家联合应对数字鸿沟的重要平台。该机制通过务实合作落实《人工智能能力建设普惠计划》，已在北京、上海举办2期研讨班，覆盖40多个国家的180余名代表，直接推动人工智能技术向可持续发展目标赋能，为全球南方国家提升数字治理话语权提供了能力支撑。
多边层面，联合国《全球数字契约》强调“开放、安全、合作”的治理框架，主张通过多方利益相关方参与弥合数字鸿沟，这与中国提出的“共商共建共享”全球数据治理原则形成呼应。此类机制的实践表明，发展中国家可通过技术能力建设联盟、多边规则协商等路径，打破“规则垄断”与“排他性俱乐部”的桎梏，在全球数字治理中形成集体议价能力。
治理启示：构建数据主权平等与风险共担的全球框架
TikTok事件折射出全球数字治理体系的深层矛盾，其破局需建立“数据主权平等+风险共担”的新型框架。中国提出的全球数据治理方案主张：以联合国、WTO、G20等多边平台为基础，吸纳不同发展水平国家参与规则制定，兼顾“数据自由流动”与“公共政策目标”的动态平衡，形成“多层次、宽领域”的治理网络。这一方案在实践中体现为“本地化数据存储+第三方独立监管”的合规范式，既尊重各国数字主权，又通过国际标准对接降低跨境数据流动风险。
从中美协商的具体路径看，股权与算法法律创新是关键突破口：通过“股权稀释+技术授权收益权”模式平衡主权诉求与商业利益，确保中方对推荐算法等核心技术的间接掌控；同时，美方需提供“非歧视性待遇”承诺，中方则通过透明的数据安全措施缓解监管疑虑，将个案处理转化为数字经济领域规则共建的长期机制。这种“主权让渡与利益补偿”的平衡逻辑，为破解数字主权博弈困局提供了可复制的治理经验。
结语：以数字丝绸之路愿景反对科技脱钩
TikTok事件的解决过程表明，科技领域的“筑墙设垒”不符合任何一方利益。中国倡导的“数字丝绸之路”愿景，旨在通过技术普惠、规则共建、生态互联，推动全球数字经济协同发展。正如中国全球公共思想产品所强调的，治理方案需“在实践中形成并与时俱进”，通过技术驱动型合规、发展中国家能力建设联盟、多边规则协商等路径，将科技竞争转化为共同发展机遇。唯有坚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的数字治理原则，才能避免科技脱钩对全球产业链、创新链造成系统性冲击，为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注入实践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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